陈旭端起麦乳精凑到嘴边,听着男人难掩失落的口气,视线不着声色在他身上打量。

    军绿色的棉大衣都是在歪歪扭扭的补丁,一双手满布皲裂,脸上的神色也不像大部分街坊邻居,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看得出来,今年陈国栋一家年并不是很好过。

    但是对方又是个直脾气,当初在蓉城给他租了一阵子招待所,回来的第一天,陈国栋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钱塞到他手里了。

    更不可能伸手接他的钱。

    陈家男人,个个都是这个脾气。

    当然,除了脑袋缺一根筋的原主。

    一杯麦乳精下肚,陈旭往东屋那边关家禽的土屋望了望,朝陈国栋问道,“大伯,我记得你好像养了不少鸡鸭。”

    今年村里不少人家里种的土豆多,猪吃不完,就孵了不少鸡鸭来养,胆子小一点儿的,平时就在村里卖卖鸡蛋。

    胆子大点儿的,就去镇上卖。

    在大一点儿的城市,这些常年窝在山里的老农民,特别是受到计划经济的影响,根本不敢过去做生意。

    陈国栋就是其中之一。

    这会儿,他家里那27只鸡,11只鸭,每天最少也生十几二十个蛋。

    街上卖蛋的人太多,就算2分钱一个,都没人愿意买。

    镇上他也让张强卖过,刚开始几天还可以,一天能挣几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