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行的伙计们都正直壮年,虽然也有些精神不济,但总的来说和昨日还是没什么区别。
看来这牢饭不怎么好吃啊。
京兆尹的精神头一如既往的好,他笑着对彤嫣行过礼后,请她落座,拱手道:“那东郊的树林子里果然挖出来了一具男尸,只是埋的时间太长了,又是草草埋的,如今已经看不清面貌了,不过这男尸与方掌柜所言的体貌特征相似,应该不会有错。”
他见彤嫣面容平静的微微颔首,便接着道:“经过仵作检验,死者过世时大约正值弱冠之年,是窒息而亡,据方掌柜所言,正是被捂死的,死亡至今的时间也与方掌柜交代的差不多,至于——”
“不是小人捂死的,是钱账房捂死的,他——”
“肃静!”京兆尹不悦的拍着桌案,他正和郡主回禀着,哪有人犯插嘴的地方。
方掌柜委委屈屈的闭了嘴,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京兆尹瞥了他一眼,脸上又堆了笑容,转过头来对彤嫣继续道:“至于这伙计的姓名家人,经方掌柜交代是叫做焦大牛,至于家世,只说是北边过来的,是家里的独子,爹已经没了,只有一个年纪四十有五的娘,呃,死的时候四十五岁,现在应该有五十了,下官已经贴出告示来了,只要是这焦大牛的娘还活着,还在京师,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
彤嫣叹了口气,这样说来,这焦大牛的娘还真是命苦啊,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人生四大悲就占了两样……
“既然如此,梁大人,您看这该如何判呢?”彤嫣神色漠然,淡淡道。
京兆尹面有难色,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道:“依下官之见,应是合谋,可是下官派人去钱账房的家里搜查了一番,也没找到赃物脏银,只凭方掌柜和那个伙计的人证,恐怕不成立啊,要是没有物证,那只能判方掌柜杀人贪脏,与那伙计合谋栽赃,这钱账房,也只能算是失职,判不了什么罪。”
原则是这样的,可这钱账房,怎么可能是清白的呢!凡是这贪东家钱财的,第一个不干净的就是账房,不买通了账房,主家是绝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找出证物,应该是你的职责,既然你认为方掌柜和钱账房是合谋,那就快些去找出证据来吧。”彤嫣扬了扬眉头。
虽然贪物贪钱是二人合谋,可是这杀人,比起合谋,她更认为是钱账房一人所为,方掌柜只是后来知情而不报罢了,与钱掌柜一起去埋了这焦大牛。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真假未知。不过,若是焦大牛的娘还活着,能对簿公堂,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