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棹猜出来了。
她本以为裴棹在问她“为何疏离”时,只是对自己隐有怀疑,但没想到他在那时便已经猜到了什么,并果断地在称呼上藏了个陷阱,引诱着她自投罗网。
裴棹看着她僵住的身子笑了笑,道:“看来我们需要单独说会儿话了,阿婉。”
“婉婉,你们在说什么呀。”宋若水凑过来问。
“宋姑娘,我同林姑娘有事相商,恐她不能同你一起回去了。”裴棹道。
不过瞬时,那些锋芒被他遮在眼底,换上了一副君子如玉的面具。
“啊……”宋若水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迟疑地看向林婉,“婉婉,你……”
林婉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去罢。”
“噢……”宋若水被她带着转了个向,三步一回头地往街口走去。
直到宋若水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林婉才收回视线,鼻间飘来一股若即若离的寒梅香,也不知是湖边梅树的味道还是身侧裴棹身上的熏香。
裴棹没多说话便抬步往不远处的临湖酒楼走,语气像是和友人闲谈:“前面的酒楼风景不错,隔间也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林婉跟上他的步伐,不过几步便走到了酒楼门前,她抬头往上看了看牌匾,刚好瞥见一抹衣袖从三层窗棱边拂过。
这酒楼共有三层,一进门的大堂中间搭着戏曲台子,四周拥挤地围着一圈供人吃喝的方桌,二层置着用薄帘隔开的雅座,是观看楼下戏曲的绝佳位置,三层则是裴棹口中安静的隔间。
一层层往上走,大堂人声的喧嚣像是被甩在身后,声响渐渐减弱,林婉拧着眉,总感觉有些不安。
她斟酌着开口:“我觉得……还是别去隔间了,二层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