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背靠着一棵枯木,将骏马束缚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坐着,心里却在思索,该怎么度过这一次的险境,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险境,在年少时,他也有过孤身逃亡的时候,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化险为夷,所以,他尽管心里有些悲哀,可是并没有绝望。
只要自己能活着到达鲜卑部,自己还能再卷土重来。
虽然,自己或许不能再次统帅大军,指挥作战了,可是,这一次消灭了张奂这个心腹大患,又重创了凉州,日后和连要卷土重来,也定然会容易许多罢,他心里思索着,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树林外传来马蹄声,檀石槐心里大惊,连忙起身,从腰间拔出了长刀,恶狠狠地朝前看去。
不多时,几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树林外骑马飞驰而入。
那几人看到了檀石槐,连忙下马,来人正是鲜卑东部首领偲頫,偲頫下了马,走到了檀石槐面前,重重一拜,激动的说道:“大王!”,檀石槐也是有些激动的将他扶起来,喃喃道:“你还活着??”,偲頫哀叹道:“那一日,汉军来势凶猛,我率领一些亲近,从东部突围而出。”
“又绕过了几批汉军斥候,方才想起了这个藏身之处!”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四周都是汉军斥候,段熲正在寻找我们的下落,这些日子里,他抓到了不少的同族,全部处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他话语都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段熲的暴行吓倒了,檀石槐听闻,有些不屑的说道:“凉州如此广阔,他想找到我们也是不易!”
“那大王可有什么谋划,可以让我们安然撤离?”
“暂时还没有,就在这里扎营,休歇一段时日罢!你让这些属下,尝试着去突围,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和连,让他派人来救援我们!”檀石槐说道,偲頫一愣,呆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檀石槐闭上了眼睛,便开始休歇起来。
偲頫缓缓走了出去,挥挥手,召来了自己的心腹,他低声说道:“大王要我们突围,去找和连那个蠢货,你们谁愿意去?”,那几个下属脸色有些不悦,说道:“且不提我们能不能在汉军的包围下活着逃离,就算能找到和连,他有什么用处?他根本没有胆量来凉州救援檀石槐!”
“檀石槐人老昏庸,天都在惩罚他,你们想想,若不是天意,我们的同族为什么攻打姑臧时便患上重病,面对段熲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都要怪檀石槐!”
“首领,不如我们绑了檀石槐,交给段熲罢,杀张奂,攻凉州的都是他,与我们何干?”
“我们把檀石槐交给段熲,让他放过我们,我们从此愿意投效汉朝,就像乌桓,匈奴那般,有何不可?”有下属继续说道。
偲頫眯起了眼睛,咬着牙,脸色狰狞,思索了片刻,便直接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檀石槐的面前,檀石槐刚刚睁开眼睛,偲頫便猛地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檀石槐的腹部,檀石槐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面上,偲頫与众人立刻上前,将檀石槐紧紧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