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水送来的时候，舒汲儒刚好换了身衣物。
他把少年额前略微湿漉的头发往两边拨，露出一张清隽的小脸。
他看起来有十七八了，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窝前，挺翘的鼻子上是细密的汗珠，嫣红的双唇紧闭，双颊布满红晕，看起来满身的潮红还未褪去。
舒汲儒的手指顺着视线从他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滑，滑嫩的皮肤让人松不开嘴。
少年突然皱起了眉头，在床上扭动了起来，看起来极不舒服，他的嘴巴微张，在轻哼什么，舒汲儒附耳去听，却只听到了哥哥两个字。
哥哥，是在喊我吗？还是那只红狐狸？
他见少年又发起了汗，重新给少年擦起了身子。心里想着照顾病人不能多看，视线却不肯放过每一处，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直念叨非礼勿视。
没念叨几遍，少年突然挣扎了起来，他推开了舒汲儒手里的巾帕，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露在被窝外的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舒汲儒的右手，舒汲儒想了想把巾帕放回盆中，躺上了床。
他隔着被子，轻拍少年的背部安抚他，看到少年镇静了下来，想抽手离开时，又被他抓得更紧了。
只见少年探出了头，湿漉漉的大眼一直盯着舒汲儒，他把脑袋慢慢伸到舒汲儒的颈侧，轻轻蹭着舒汲儒的下巴，舒汲儒慢慢地抚摸他的头顶，稳定着少年的情绪。
他的手从那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划过，下意识捏了一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两只耳朵微微颤抖了一下，舒汲儒听到他在小声地呻吟，喉结不自觉地微动了几下。
少年稍稍后退，拉开了一点和舒汲儒的距离，他紧盯着舒汲儒，小声地说：“哥哥你可以进来吗？”
原来哥哥是我吗？舒汲儒顺从地躺进了被窝，他一进去就陷进了那股湿热的氛围。
少年慢慢地抱紧了他，舒汲儒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精神在狭小的空间里高度紧张，每一个细微的碰触都在脑海里放大了十倍，那些喷在他颈侧的气息缓缓缠绕着他，过热的体温也隔着薄薄的内衫钻进了他的体内。
寂静的夜，除了窗外的雨声，就剩下床里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布料摩擦声，他觉得自己有些迷醉在这样的氛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