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州行御史台。
衙中尽是一片慌乱的景象,抱着简牍卷宗匆匆而走的小吏们比比皆是,屋檐下门廊旁到处可见切切私语的大小官员,他们看见苏彻的身影向堂上走去,一个个都难以掩饰眼神中的慌乱。
“我用纸马在地面上奔驰而回,李一真却是拼了老命的飞遁,想来他兵败的消息在这行御史台衙门里也不能算新闻了。恐怕朝廷兵败的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会从这里传遍全城,到时候乱局恐怕更加严重。”
苏彻迈步向前,行御史台威严的大堂就在眼前,堂前立着两座威猛狰狞的飞廉雕像,鸟首鹿身蛇尾通体豹纹,细雨涔涔,打得这两座雕像好似活过来一般。
一个服色品级较低的老吏缓步上前恭声说道。
“参见理刑,如今长史与两位行幽御史正在堂上议事,可要下官前去通传。”
苏彻冷眼瞥了他一眼迈步上前。
“理刑稍待,军机大事,不可……”
“军机大事,现在还能有什么军机大事。”
苏彻一声冷哼:“让开。”
一声断喝,吏员们纷纷退后。
苏彻一挥衣袖,大步向堂中走去。
厚重的木门缓缓推开,一张桌子左右两边坐着王鉴与熊绶,他们身着官服,脸色不豫。
苏彻之前硬闯行御史台的霸道作风自然瞒不过眼前几人,他们皆是有修行在身,王鉴即便不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可刚刚大堂之外的动静可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