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害怕她的离开,害怕她眼里容得下别人,害怕某一天自己若离去独留她一人,她该怎么办。
她有时候天真地都令他想发笑,这个世界哪有那般简单,她以为逃离了自己身边,她就能过上想过的生活吗?
可到头来,最不忍打破她那丝天真无邪的也是他。
这般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啊。
陈最他怎么敢,怎么能,让她受到如此折辱!
“废物!”
指腹之间已然湿润,他咬着齿,蓦然低吼出声,睁开的双目猩红阴鸷,满覆寒霜,“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徒有虚名的庸懦之辈!”
桌边的茶盏被一袖拂下,青白的瓷片碎了一地,却没有任何刺耳的声音散出这间屋子。
沉怒难当,是在骂陈最,也似在骂他自己。
木蕖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尽量埋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找!”
他仰头阖眸静默了会儿,敛起所有情绪,沉然开口,“只要是当时动过手的,全都给我找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他们对我的阿吟做过什么,我便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还有,”
“那两个占她便宜的男弟子。”
他掀起眼皮,目光幽沉,渐现冰冷邪肆,一字一句道:“剁了手,扔到妖域去,本尊倒要看看,这般道貌岸然之辈,能在妖人手下活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