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初向往自由,可出生下来就被困在了沈家。”
秦默嘲笑道:“你以为她多想接管沈家那个烂摊子吗?当年她十八岁不到便让自己早早长大,跟那些比她大几十岁的老油条们打交道,时刻保持警惕。”
“你知道她已经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吗?她从吃褪黑素再到安眠药,从一颗到两颗,她的身体原本很健康,是因为你们的不在意一步步把她那颗健康的胃折腾成胃病再到胃癌。”
“同是身为豪门世家,你可以在沈家快乐轻松的活着,在外潇洒做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论出多大的事都有沈家给你兜着,你爸也照样疼你。”
“我也有选择喜欢职业的权利,能成为一名医生。”
“只有知初她……”秦默醒了醒鼻子,“她最喜欢的是小提琴,想成为小提琴家。”
可他在看沈知初尸身的时候,看到她的手没有指甲,指尖上的痕迹明显不是被火烧掉的。
沈知初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那双手本该是拉小提琴的手。
沈俢礼埋着头,听着秦默宛如自言自语的低喃,轻飘飘的话没什么语气,可落进耳朵里就像一根刺扎进去一般,疼痛延绵不断,顺着血液流到全身,就连右手假肢都疼的发抖。
“生前没能完成的事,死后被人带着完成,这是可悲还是幸运?”
J市冬天,下午七点天就黑了,海风似是夹杂着冰吹在脸上,冷的让人脸皮失去知觉,随着秦默话音一落,凛冽的海风忽然变的柔和起来,像是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为他擦泪。
秦默表情一怔,僵硬的看着怀里抱着的骨灰盒,心里酸胀不已:是你吗?知初……
眼泪再也压制不住的滚出来,风那么凉,却没把他的眼泪吹冷,秦默低声哽咽:“知初我一直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在你死后把你的骨灰撒进海里,顺着海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一直都记得……”
沈俢礼抬头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把骨灰撒进海里?”他们在这里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再等等,等一个人来,收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