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染没理会,想起了久远的记忆,那时候都感觉不到害怕,他就是生气,很生气,只要呆在那个家看到那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就疯了,所以他逃走了,坐上了一辆旅游大巴。
车上都是小孩子,没人认得他,等车上的大人发现了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了,不管问什么他也不说,在派出所呆了一天,警察就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孤儿院。
孤儿院也不好,会有人打架,还把他手表打坏了,但是有另一个小孩帮他,凶凶的,不爱说话,福利院一半的孩子都怕他,但他不怕,他觉得他比那些使坏的孩子好多了。
他一直跟着他,被凶也跟着,他在福利院呆了五天,冷酷的小孩和他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大部分都是他在说,一边哭一边说,他觉得自己太惨了,他怎么那么惨呢。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那个小孩身边,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车上了,季赛渡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去,趁他睡着把他抱走了,他狠狠咬了季赛渡的手,也挨了人生第一次打。
他偶尔会想起来那个凶凶的小男孩,他回到家第一次开口和季赛渡说话就是让他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季赛渡也答应了。
可等他们去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被领养走了,因为领养父母要求保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就这样,他伤心地大哭一场之后就把那个小孩慢慢地忘了。
到现在他想起的时候也都不记得那个小孩的脸,只记得他凶凶地不让他哭,还用手捂他的嘴,让他把眼泪憋回去。
他说,我长大了帮你揍季赛渡,你别再哭了。
季禾染陡地心头有些怅然,也不知道那个小孩现在在哪儿,长成什么样,如果遇见他会不会认出来…
“哎,骆承过来了,是不是来找你的。”旁边赵有尺怼他手臂,语气有些酸,“同桌,你不会真要搞基吧?这样可不好,你小心一头扎进去就回不了头了…”
赵有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季禾染都没听进去,他看着骆承越走越进,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骆承站在厨房,直面他说过的话。
-传言是对的,我是被领养的,在孤儿院,七岁的时候。
-你有想起什么吗?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