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工夫,占江抱着一个裹在褥子里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小家伙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生病后显得非常瘦弱,大大的脑袋像一颗豆芽菜,闭着眼睛任凭大人摆弄,脸上满是异样的潮红,呼吸急促,看起来已经危在旦夕。
占江伸伸手,想把孩子交给江岳,犹豫了一下,仍然自己抱着。他的儿子得病后,几次请曹军救治,却都不许出营,也没有医生入营为他医治,以为这个孩子要不成了,江岳是他最后一线希望。
“江将军,刚才是我无礼了,只要能保住犬子的性命,我什么都依你,连这条命都交给你……”
“救人要紧,其他的待会再说。”
江岳一把抱过孩子,翻身上马,冲向营门。既然已经承诺救下这个孩子,此刻就只想着救人,顾不上和占江谈条件。
看到江岳毫不嫌弃的抱着孩子,占江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
他的儿子染上瘟疫后,别人都躲得远远的,哪怕至亲好友也避之不及,江岳和自己素昧平生,却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抱在怀里,为了救命,简直在拼命。
“好心当作驴肝肺,占江啊占江,你可太混了!”
他突然抬起手,重重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
自从江岳走进第四座营地,夏侯渊就一直站在营墙上,很不放心。
和别的营地不同,这个营地的移民最为彪悍,以便江砍头遇到意外的时候,能够及时派兵救援,如果一位堂堂的修云亭侯加中郎将失陷在乱民手中,夏侯渊也难咎其责。
好在过了一会儿,江岳平安返回。
但他单人匹马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难道说,他要把这个娃娃送出营来医治?哼,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