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带有愤怒的冷意,抓起他的衣领拽至身前,直视他那双满是戏弄的眼睛,声音异常凌厉:“你跟张启山合作了!你把陈皮亲手送入这棋局之内成了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你就没有想过陈皮的安危吗?张启山为了达到目的是不会在乎陈皮的命的,你是想让他去死吗?!”
红中看着二月红恼怒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掉帧般缓慢消失,他把温润的面具彻底从脸上刮了下来,换成了病态般的癫狂:“兄长您说错了,您是张启山手里的棋......陈皮可不是,他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让他入局也只不过是好玩而已......我的傻徒儿不该被旁人禁锢,他理应同我一般沾满鲜血......多有趣啊......如今的长硰城多有趣啊......一个个的都在唱戏......这就显得我正常多了......”
二月红转而捏住他的脖颈,表情越发冷凝:“红中,这长硰城内暗藏的凶险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你太过自信了!你难道真的能保证陈皮不死吗?!他若是死了你必定会追悔莫及!趁着现在还没动手,你还有机会带他离开!”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红中用一种带着笑却极为病态执拗的语调,一字一句缓慢地回答道:陈皮若是真的死了......那我就跟着他去......他即便是死也离不开我的。”
二月红动作一滞,看着他那双深黑漩涡般的眼眸里面掺杂的病态癫狂,居然猛然间与他多年不曾记起的那个真正的肮脏的疯子身影重叠,那个曾经笼罩在红府的阴霾......
而红中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般,抬起手将他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掌用力握住,随后低声狂笑,怪异极了,笑得有些发抖,满是癫狂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点天真,他凑近二月红的脸庞,轻声又无助地问道:“兄长,您也瞧出来了是吗?您说他会不会活在我的脑子里?时刻窥视着我的一切,他会不会彻底取代我?再次回到这红府?”
二月红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反握住红中微凉的手,怒声斥责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早就死了!他死在了那日的火海里成了一具焦尸!!!”
红中见他如此大的反应,眼里的癫狂越发浓重,声音却有些飘忽不定:“可我真的不会变成他吗?他说过他会从我身上复活,毕竟......我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属于他的血啊?”
二月红自知失语,想要立即止住,紧紧握住他那只微凉的手:“红中别再想他,你从不是他,你不应该被前尘浸漫,你的前方不是一片死寂,他死了就是死了,那都是他的疯言疯语,万不可信,也别再想。”
红中好似累了般,将头靠在二月红的肩上,嘴角勾起,轻声说道:“可我感觉我越来越像他了......我甚至希望他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因为那样......因为那样即便是我死亡,我也能如同鬼魅般钻入陈皮的脑海里......寄生融合在一起......他生我即生,他亡我即亡......”
二月红听着耳边轻声话语,居然从心底泛起一丝寒意,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带有一丝恐惧的恨意,那个疯子终究把红中折磨的彻底颠覆了属于人的认知......
“兄长您会帮我吗?我想与我的乖徒儿永远在一起,我从那个洋人那知道了一个秘密......您这一次会选择帮我吗?我只需要您在关键时刻帮我一次就好,我不会破坏张启山的计划......这也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还有好久好久。”红中的话里带着蛊惑、带着恳求。
二月红没有问这个秘密是什么,他仰头看了眼屋檐下挂着的白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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