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忽然重见天日,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大兄不生弟弟的气了?」
鹿栖云强忍心里的躁意和怒火,硬是挤出一个笑脸来:「当哥哥的怎么会生兄弟的气?虎禅,想不想跟着大兄磨牙吮血、建功立业?」
小和尚眼前一亮,立刻狠狠点头,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大兄让我杀哪个,我便杀哪个!让我吸谁的血,我就吸谁的血!」
「果然是个杀胚!」
鹿栖云脸上的笑容立时真诚了几分:「以后无人的时候,你大可以随意说话走动,只是有外人在场时,还是要变回原本形体,安静待在匣中。」
「全听大兄的!」小和尚答应起来极是干脆。
鹿栖云满意点头,转身走向屋角的铜盆架子,将兀自淌血的右手伸进铜盆里涮了涮,取了一条帕子擦干,眼见手上的几处刀口又有新的血液冒出来,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他用牙咬开瓶盖,将其中的药粉尽数倒在刀口上,又另外取了一条干净帕子撕开一角,将右手层层包裹、系牢。
鹿栖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回头一瞥,见立在方桌边缘的小和尚神情赧然,欲言又止,当即和善一笑:「刀口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他走到床榻边,脱鞋上去盘膝坐好,开始了晚间的修行。
齐虎禅很乖巧地没去打扰,四下看了看,自顾自跑到烛台底下,蹦跳着用手刀去挥砍烛火,扭曲跳跃的影子映在墙上,犹如群魔乱舞。
他玩了一会儿就觉无趣,尤其在险些
将烛台扑倒后还把自己吓了一跳,眼见床榻上大兄的眉头有渐渐聚拢的趋势,连忙自觉安分下来。
随即,他便学着大兄的样子盘膝坐下,只是眼睛才闭上就又睁开,托着腮帮子看了会自己在灯下的影子,很快就百无聊赖。
小和尚索性将两条小胳膊一伸、两条小腿一蹬,在桌面上四仰八叉地躺成了一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