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直到宴席散去,毓溪与妯里们都有说有笑,气氛极好。
三福晋自己跑去别处坐,不好再折回来,和长辈们又说不上话,时不时瞧见毓溪这头欢声笑语,心里就更烦闷。
最气人的是,离开时这家只打发了一个管事送她,可等她上马车的功夫,居然瞧见大福晋亲自送老四两口子出来。
攒了一肚子的怨气,回到家便冲胤祉一顿埋怨,末了说,她也要在家里摆宴,庆贺胤祉封了郡王。
胤祉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再成日躺着,只是不愿见人不想凑热闹,才说身上这里疼那里疼的,好借口躲在家里。
此刻他放下习字的笔,淡漠地说:「田氏就要生了,家里吵吵闹闹只怕惊了她,不如等她平安分娩,给孩子做满月或是过百日,再宴客不迟。」
三福晋狠狠呸了一声:「你要安生的,就让她在那狐狸窝里老老实实待着,少给我出来丢人,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若非要抬举她,那就都别想好过了。什么做满月过百日,怎么,还想风光过我弘晴?」
胤祉懒得争吵,但挑了妻子的痛处说:「你这气大的,看样子今日连八福晋的麻烦也没能找上?」
「我……」
「倒也不是挑唆你惹是生非,是你想想,这么些年有几件事能如你所愿,你说我和额娘是窝里横,你自己呢?」
三福晋冲到桌前来,将书案拍得震天响:「你但凡有出息,让天下人高看一眼三阿哥,还用得着我去抛头露脸?你瞧瞧,封了郡王又如何,今儿老大家的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只打发管事的送我,她却亲自送老四那两口子。」
胤祉听了心里也不痛快,嘴上说:「那就太平些、安分些,别折损了我……」
话未说完,却见妻子扶着桌子慢慢软下去,他心口一紧,忙起身来搀扶,奈何胳膊上有伤使不出劲,便大声唤下人来。
「你怎么了?」
「晕得难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