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司徒!”

    “葛通美!拦阻我军道路,意欲如何?”

    “无他。请司徒留下天马和那一男一女,便可放心返回河东,葛某绝不追赶!”

    李克宁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一个传说:朱全忠此番杀死朱瑄后,夺走了朱瑄的天马,听葛从周所言,该当就是自己骑的这匹宝马?但听他傲气凌人,李克宁心中不禁忿然,暗想你虽然人马比我多了些,但我河东军善战,你未必就就能讨好。不过开打之前,还是要再麻痹他一下:

    “葛通美,这天马我可归还,但这两人,你拿他何用?”

    葛从周听他愿意交还天马,心中稍微安顿。此马乃是大王挚爱,只因王四家传养马,故此先交给他调教,不料今日竟然落入敌手,葛从周顿时慌了。

    他虽然杀死了玄水利,却并不知是否符合大王心意;但丢了天马,必定影响自己升任天平军节度使。再看河东人马,的确不容小觑,若真是打起来,还真是没有必胜把握,关键是万一天马死伤,那就彻底完了。

    想到此处,正想答应李克宁,忽然想到大王今日是要捉拿祈雨道士!现在那小道士就在河东军中,如若放走,必然又被大王责罚,更不要想什么节帅的位置了。

    猛然间计上心来,有了个两全其美的计较:

    “李司徒,葛某奉了将令,自然要将他两个拿走。若你不好交差,葛某适才杀了个老道,尸骸就在这里,你拿了去交差如何?”

    葛从周虽然敬佩玄水利是个忠臣,但让他一直抬着尸首走路,心里也觉得膈应。既然李克宁不肯放人,我就试试用死人换活人,好歹也是个交易,且看他应还是不应?

    葛从周一挥手,两个军汉便将玄水利尸身抬出,摆在地上。其他人倒也罢了,叶家姐弟却是悲痛欲绝,一齐高喊“师父!”顿时泪如雨下。

    姐弟俩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凤翔,那时候阿耶阿娘也是这般死去,现在师父武功高强,谁想仍然被杀害!

    李克宁看姐弟俩真情哭喊,心知这道人对两个少年必定极其重要,为其收尸也是应该的。当下怒喝一声:

    “葛通美!你滥杀无辜,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