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在夜色中被浸染的尤为温柔。
“……”张眉寿顿了顿,才问道:“这药丸,是你先前……常吃的那个吗?”
上一世,她常常见龙案旁的白玉瓷罐中备着这种药丸。
她使人悄悄问过掌印大太监,大太监只道是滋补养神的药,是由参片研磨成的。
她便未有再过问。
祝又樘显是未料到她会记得这等细微小事,意外了一瞬,才点头含笑道:“正是试过,故而我才知十分好用”
张眉寿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等损耗身体寿命的东西,焉能随意乱用?”她看着他问道。
强自支撑,已是不应当,他倒好,自己撑不住,竟还要拿药来撑万物自有其生息之道,人亦不能例外,这般强行违背,不早死才怪。
祝又樘答她:“暂时拿来应急罢了,只要不滥用,待乡试之后,好生调养一番,应无大碍。但张大哥如今身体只当虚弱之时,之后病上一场,想来是免不掉的。”
张眉寿一噎,旋即道:“我……是在说你。”
是说他上一世,怎能这般不顾自身
祝又樘怔然,心底忽然化开一团欢喜,便是心跳都快了许多。
好一会儿,他才道:“彼时不知是如何想的,只觉得一日十二时辰,常是不够用。”
见她似在皱眉,又连忙解释道:“但也不是每日都在用,只实在困倦时,才偶尔吃上一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