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氏呢?
万氏的娘家固然无法与定国公府相提并论,却也是正经官宦人家。且她嫁入定国公府多年,性情又最是谨慎,不该连这点提防之心都没有。
来路不明的药膏,或可留下,却决不该一脸高兴地来献宝,无形之中给徐氏造成了“这药膏并无半点隐患”的误导。
更不该在婉兮提出质疑时,倒过来暗指婉兮对蒋家和她抱有偏见,混淆视听。
她当真不曾疑心过这药膏会存在未知的风险吗?
还是说,佯装无知,顺水推舟?
只因后来觉得自己说得多了,恐惹上嫌疑,这才道“不用也罢”,又借此将婉兮置于无理取闹的境地。
张眉寿暗自猜测着。
“此番算他们走运,若是婧儿真有什么……便是叫他们抵命也不为过!”徐婉兮气愤不已地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们去,说什么无心之过,犯这样的蠢,那便是大错!”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定在万氏身上。
张眉寿看着这一幕,心底忽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她家婉兮,如今竟也学会“指桑骂槐”,免得叫人捉住话柄了。
万氏又哪里听不出这话也是在指责她。
“……此事确是我大意了。”她满脸愧责之色:“我若知是如此,哪里还敢拿到云娘面前来。”
徐氏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嫂嫂不必自责。”
在此等之事上,便是情真意切的自责都毫无意义,更遑论是这般的虚情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