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挎着药箱,俨然一副郎中打扮。
老鸨将人认了出来,这正是时常出入曲芳楼为楼里的姑娘们诊病的薛郎中。
今日楼里有一位姑娘病了,身边的丫鬟跑到她面前来,得了她的准允才将薛郎中请了过来。
“中毒?”老鸨眼睛一闪,就忙朝那澜鸢的尸身,痛心疾首地道:“素日里我待你也不薄,你怎就这般想不开,服毒自尽了呢!”
青|楼里出了命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不惹起更多的议论和麻烦,服毒自尽显然是最好的解释。
毕竟呆在这种地方,姑娘们想不开也是常事。
听得她此言,周遭果真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为首的官差却问道:“你怎知她一定是服毒自尽,而非是被他人下毒?”
他极得程然器重,曾协助程然办过许多案子,本就非寻常好应付的官差可比。
老鸨觉得此人忒没有眼色之余,也只得道:“官爷言重了,咱们京城向来太平,众目睽睽之下,岂会有什么下毒害人的事情?再者,澜鸢这些日子本就有些郁郁寡欢,她心事重,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说话间,又看向方才提着水壶进来的丫鬟,问道:“阿喜,你可也觉得你家姑娘近来心情不妙?”
这丫鬟向来是机灵的,绝不会看不懂她的眼色。
“阿喜”低着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那具尸首,垂眸间,眼底似闪过犹豫的神色。
澜鸢果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