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兮惊异到了极致,一时无言。
季大夫叹息道:“夫人自觉有病在身,已是拖累了世子和国公府,又不愿因此影响到二公子和二姑娘的前程亲事再者,夫人自幼性格要强,也接受不了自己患了这样不受控制的病症……夫人是自己坚持服药自尽的。若不然,单凭世子待夫人的情意,又岂会善罢甘休?”
徐婉兮摇着头,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我不信母亲会轻生……”
父亲待母亲那般体贴,她与二哥还年幼,母亲怎能舍得下这一切?
“二小姐尚且还小,许多事情你即便今日想不明白,却终有一日会懂的。夫人患病四年,早已被恐惧和愧疚磋磨得毫无生机了。”谈到这些,季大夫眼神复杂而悠远。
当年的真相,远远不止这些,但那些可怕的过往,他曾答应了夫人,绝不会多提半个字。
若不然,夫人的死,便真的没了意义。
“老夫人之所以不愿告知二小姐真相,实则也是夫人的遗愿,恐二小姐因此难过伤心。今日若非见二小姐心中对老夫人存疑,我本也不该多嘴说起。”
徐婉兮背过身去,紧紧捂住满是泪水的脸。
好半晌,她才语气颤抖地问道:
“母亲当年究竟为何会突然得了疯病?”
季大夫:“是因夫人身边的周婆子照看不周。”
“照看不周到何种地步才会使人得疯病?”徐婉兮横竖不肯相信这个说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各种古怪病症亦是层出不奇……即便我行医多年,所见却也只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