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樘即便早已料到有这种可能,然此刻亲耳听到她这般说,且说得这般直接,到底还是有着短暂的失神。
先前,他曾试探地问过她一次,恰巧也是在这座亭子内。
那时她答尚可,尚不至于将她难倒。
这句话,他这一年以来,一直在反复回想。
而不管实情如何,她显是半句不愿与他多言的,也并不愿再提起那些前尘往事。所以,他也一直未有过再次深问的想法。
至少,他一直认为,不该是现在去问。
但眼下,此言此景,却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错得离谱。
他究竟是有多么蠢笨,多么自以为是,才会认为她怀揣着那些沉甸甸的过往,内心会真如表面看来那般轻松又洒脱。
即便平日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只在她心中缩作一团,可必是始终存在的。
“可否与我说一说?”
祝又樘看着女孩子平静的侧颜,声音里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他这个人,平生连好奇心都极寡淡。
如今,他想让她开口,非是为了其它,只一点不知道她心中藏着话且罢了,既是知道了,便无法再坐视不理。
那些话,藏在她心底,注定是无法与外人言的,若再不能与他说一说,便当真要生生憋在心中再一辈子了。
这一刻,太子殿下心中半分“算计”也无,也来不及去想待她说出来之后,他要如何自处他只念着,让她早些说出来,莫要再一个人受着这份沉重与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