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六
南哥是过了一两个月后才发现我不在酒吧干了的事,他来租房找我时,我正埋头苦学,脖子以下酸痛沉重,脖子以上轻若浮毛,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学进去。
他提了两瓶啤酒,我们坐在客厅地板上,一人一瓶对瓶吹。
南哥问,咋不想干了啊?
我指着桌子上垒起来的书,你看,我准备专升本呢。
有志向,南哥冲我竖了个大拇指,有信心能考上不?
不知道,我试试看吧,我说。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南哥问。
我说,南哥,你体验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就是那种努力想靠近他,想依赖他,又不想被他看轻的感觉。
南哥说嘿,你这是铁树开花了,怎么回事,喜欢上谁了,改天给我引见引见。谈恋爱嘛,好事,好事。
我和他的关系,要是是谈恋爱这么简单就好了。挣扎半晌,我把啤酒瓶放在了,抬起头,南哥,你见多识广,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别的生物会以人的外表生活在我们周围吗?
南哥看我的表情像在看一个傻子,关徵你是跟我讲鬼故事还是认真的?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相信我身边所经历的一切了。我笑了笑,当然是开玩笑的了。
我第一次发现景诚的异常是在一个晚上,我们上完床之后,通常景诚都会在床上歇个二三十分钟再去洗澡,我就先洗,他从来不让我跟着他一块儿进浴室帮他,他说虽然他是下面那个,但是一个男人还要别人帮忙洗澡那也太拉了。就是那个晚上,像往常一样我先进了浴室,洗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拿错了衣服,就打算出去重新拿一件,回房间的时候门半掩着,景诚还躺在床上呢。
躺在床上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