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刚才还凶恶得跟要吃人一样,如今怎么还主动不让下人伤我们呢?刚才瞪人的胆子上哪去了?”

    “你们不知道吧,这位可是靖南伯!刚犯了错,被陛下从靖南侯贬成靖南伯的,他要敢伤了我们,怕是连靖南伯都当不成了!”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嗨呀,看来官当得越大越没种啊!”

    众人对裴骁指指点点嘲笑不断。

    裴骁只觉得生平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气得脸色都要发紫了!

    可他终究是个理智占据上风的人。

    哪怕被如此羞辱,也依旧岿然不动地跪在那里。

    毕竟跪都跪了,辱也受了,若此时受不住离开,便等于前头所遭受的一切耻辱,都成了无用功。

    他不断地深深吸气,让自己的头脑不被怒气与耻辱冲昏。

    最终,他找到了自觉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各位父老乡亲,且安静下来听我一言!”

    “我的确是靖南伯裴骁,今日之所以跪在慈航观外,主要是与妻子一起来向慈航观请罪的!”

    “几月前,我妻御下不严,导致仆从在慈航观纵火,不仅烧毁了慈航观的禅房,还亵渎了神灵。尽管先前我已经遣大管家赔偿慈航观五千两现银,如今依旧深觉愧疚难当,所以亲自带妻子前来向神灵请罪!”

    “观主有言,若我愿与妻同跪则减免我妻一半罚跪时间,只让她跪两天半,所以我裴某人也跪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