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听姑姑们说,尚书府那些人很坏,有个姑姑被卖到净慈庵前,她们村中有大户被黎家强夺田产,弄得家破人亡。我们为何不让国公府将他们铲除呢?”
陈青竹抱着她重新回到了屋顶。
蓉娘既有这份好学的心性,她自然是不会拿哄小孩的话来糊弄她。
“因为黎家是一头肥羊,如果现在宰,就是帮别人宰的了。”
蓉娘似懂非懂,对于这点,陈青竹并没有为她解释得更明白。
有些事情确实不宜太早宣之于众。
孩子的观念里还只有善恶黑白,觉得恶人就该受到惩罚。
陈青竹却并非真正救苦救难的神使。
无论何时,她都救不了所有人,也没有这份纯粹的救世之心。
她的一切善行,都是必须建立在自己能获得足够好处的基础上的。
“虽说要维护慈航观的威严,却也不能冒犯即死,我们如今还远没有这般强大。当今陛下尚且不能对百官有如此魄力,又岂能容得下一个道观如此霸道?”
知道蓉娘不一定能理解,她又说得更详细些:
“如今虽说锦衣卫与厂卫都早已腐朽,但若半年之内,一个一品侯,一个二品尚书,都在南都连续落马,朝廷想不注意到慈航观都很难。”
顺带还给蓉娘解释了南都城存在的两大监察机构,以及它们的来历,曾经的辉煌,如今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