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乃闻言,神色不由一怔。

    他先前没有想这么深,只由手下兵丁们那里了解到那些千户对他们的盘剥,盛怒之下,竟忘了军饷与安家费到底牵连了多少人。

    这确实并非区区一个郑家能管得了的事。

    “那就只处置这些千户总可以了吧?”

    如此,牵连的人少些,便不会有那么大阻力。

    郑元乃相信,哪怕只是处置了这些千户,军户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然而,范大勇还是摇头:

    “您以为这些千户如此嚣张,仗的是谁的势?他们都是都指挥使养的狗,年年都要向都指挥使送上不菲的孝敬,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少爷!”

    “得罪了都指挥使,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都指挥使,便是两人的直接上官。

    摆明车马地得罪他,便意味着以后在驻地将处处受到掣肘,什么事都办不成。

    郑元乃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劝告的人,只是,他心中依然十分不甘:

    “那我们只能放任那些千户继续横行作恶?”

    范大勇点头:

    “没错,我们动不了他们,最好就不要出手。否则,半途而废,只会损害您的威信,也叫他们更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