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眼圈骤然一红,她一个人背负着前世的恨意走着无边的夜路时,从没有害怕委屈过,但现在哥哥只是一句话,就让她为自己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天光倾斜而下,照到了她的身上,她看清了光源的尽头,有她的家人,也有她的朋友。
她不是一个人。
时沫吸了吸鼻子,悄悄把眼睛压在时湛的胳膊上,等眼里的泪意被吸收后,她声音低闷甜软:“嗯,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跟哥哥说。”
她从小就是时湛一手带大的,哪能看不出她的伪装,知道自己再说她就要哭鼻子了,时湛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说:“好。”
时沫上了时湛的车,她坐进副驾后没注意后座有人,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哟,被欺负哭鼻子了?要不要兄弟给你报仇?”
“哎哟!”时沫猛地回头看去,就见傅尘阅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带着戏谑的浅笑看着她。
她拍拍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重新放松了身子,摆摆手潇洒地回道:
“哪能用得着你出手,都不够我大开拳脚的。”
时湛刚好坐下听到她的大言不惭,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时沫立马吐了吐舌头,好声讨饶:“下次,下次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给哥哥打电话。”
“也可以给我打。”坐在后面的傅尘阅不甘示弱。
“行行行,打打打,给你俩都打。”
回去的路上,时沫得知竞标会已经结束,时湛拿下了入股权,且设计时代也进入前十,后面只需要他们进行最后一次评审比对,就能告一段落后,时沫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