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结界的沧危山,沐浴在柔和的天光里,这里已有百年没有与外界直接相连了。
于止回到岗位时,甘勇和老翁正被接引到他面前,作为沧危山现存众徒中资历最老的他,礼节周到的带二人去面见焕尘。
可就这短短的几步路,还出了岔子。
老翁身旁的凡人忽然散发出污浊的气息,于止回身剑指,却被甘勇拦下了。两人一剑一枪的猛烈碰撞,顿时引得其他人围拢过来。
“莫慌,误会误会,节下稍安。”老翁反应也快,扯着凡人疾退丈许,但还是被震荡的气波冲的一阵心颤。
沧危山一个修为不足六百年的年轻人,有这等实力,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细思量,山上一众门徒来此之前也都是一方翘楚,更别提在焕尘手下,得焕尘亲自指点,能和一介神将过几招,可以接受。
往凡人身上贴了一堆符篆后,又赔了一圈笑脸,见于止和甘勇各自收了手,老翁才又靠近了,说:“节下不知,此人与焕尘君带走的女子有牵扯,老朽发现不对立即将人带来了,未及时禀明,怪老朽疏忽。”
“失礼了。”于止只端正的回了一句,再看一眼凡人,带着二人继续前行。
三人到茗室外,焕尘还安安静静的泡着茶,好像没有觉察到丝毫不对劲。
“尊上。”于止先入内,看着未抬眼皮的焕尘,尊上一身凡尘文人雅士的冠服,端坐在席上品茗。
已有人报过两人要来,焕尘适才撤了结界阻隔,于止也不消多说,转身侧立一旁,甘勇和老翁才进来了。
甘勇此行代表天界,他先上前施礼道,“焕尘君,帝君已知望日峰之事,便立即派遣末将前来致歉,帝君称他管束不力,您有何见教尽管直言,或来日有闲暇了,知会一声,我等自来恭迎您到天界。”
说完后好一会儿,甘勇尚保持着躬身抱拳的礼姿,茗室一阵无边的寂静,被焕尘轻声一笑打破。
“不必了。”
他没说心中喜或不喜,态度晦涩不明,甘勇抬眼觑着他的侧脸,琢磨着接下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