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皱起眉,“你把爱金给俺叫过来。”

    “诶。”

    杜兰花出去没多久就把陈爱金叫过来了。

    “妈,你这是干啥啊?俺在做什么心里有数。”陈爱金看不得杜兰花那副狐假虎威又阴阳怪气的得意模样。

    “爱金啊,不是妈说你,田地是俺们祖祖辈辈吃饭的生计,你咋能说不要就不要?而且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把地给农民,再也不用挣工分,你为什么不要?!”

    老太太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摸着自己的腿,“妈这腿、这眼睛,都是当年起早摸黑挣工分得的病啊,要是妈生在你这个时候,不是妈说大话,这半个村的人都比不过妈。”

    “妈!”陈爱金撇嘴,嘟囔着说,“我现在说个文化人了,搞什么种地啊,那多丢面子。”

    “呸!”老太太啐了一声,指着头顶的房梁,“什么文化人不文化人,文化人就不用吃饭吗?你脚踩你爸妈种地挣下来的土地,住着俺不睡觉盖的屋子,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你看不起的农民做出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农民?你爸你妈就是一辈子的农民,既然这样,你不如把俺赶出去好了,俺就是死在外头也决不回来,俺要不起你这样的文化人儿子!”

    杜兰花吓了一跳,连忙给老太太端了一杯水,“妈,你说什么呢,爱金就是一时糊涂,他肯定不会这么想的。他爹,你说是吧?”

    陈爱金被老太太说的满脸通红,接过媳妇递过来的枝头,“对对对,妈,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不要呢?”

    “哼。”老太太闭上眼,“算了算了,你吵的我心烦死了,出去吧出去吧。”

    “兰花,你帮我看着他,如果他再有什么不对的想法,你尽管来跟妈说,妈替你教训他。”

    杜兰花低眉顺眼的回答,“诶。”

    出了门,陈爱金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怕影响到老太太休息,低声骂道,“现在这样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