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洋金属在海外开拓市场,消耗了资源。如今,公司没有钱做分厂搬迁,要将这部分压力转嫁到柳河市来承担。听对方的说法,就是这个意思。江华军当然理解,也知道,如果他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将压力进行转移。
但这个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江华军却不肯接过来。说,“董事长,台洋金属家大业大,实力雄厚,自然不会在意这点资金。
你知道,柳河市已经很有诚意了,除了给五千万的搬迁安置费用,在台洋金属分厂的用地上,也是做足了准备,到如今,只要台洋金属搬迁过去,立即可修建厂房,可在两三个月内,项目就投产。
再说,我与台洋金属最初签下的协约,搬迁费只是三千万,柳河市为了尽快促成这个项目的落地。已经多给了两千万,董事长,如今你要将压力转嫁到柳河市来,不适合吧。”
江华军言辞有些尖锐,也直白。因为他也明白,增资这样的话题,带回市里会给敏感的实力领导们刺激到嗷嗷叫。
别说喊打喊杀,但要市里再次通过增资方案,那是不可能的。而台洋金属这边董事长见面就提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拿准了他们的脉搏,知道江华军等人不得不答应的局面。
“江市长,我们是老朋友,就不说那些面子上的话,直来直去,可不要见怪。”董事长说,“台洋金属在未来的半年里,会在海外做更大手笔的动作,对于柳河市那边的分厂布局,早一年,晚一年,关系不大。
甚至公司里不少人都提出来,建议我在分厂的步子放缓一些,哪怕拖延两三年,对台洋金属而言更有利也更稳健。
毕竟,海外市场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够做到的,要有不少资源和人力。但我想啊,既然与江市长谈到最后环节,总不能不信守承诺,是不是?
目前,台洋金属暂时拿不出搬迁分厂的资金,但说不定柳河市能够大方一些,也能够看到台洋金属在未来一两年布局海外,市场的价值有多高,想必江市长能够判断出来。”
对方的说法,江华军也明白,也懂得对方是利用了什么。心里一阵乏力,确实柳河市真没有最有利的条件,与台洋金属的谈判似乎并不对等。
江华军沉默几分钟,知道多说无益,他也在推演。台洋金属在海外布局的情况,即使自己问了,很可能不会有真实情况的,但伍洲行会不会知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伍洲行当初将台洋金属介绍过来,后续行动虽然不再过问这个事情,但伍洲行还是知道有这回事吧。
收拢自己的心思,江华军确实没有甩手离开的勇气,沉着脸说,“董事长,台洋金属要增资,以多少为限度?”
“不多,一个亿。”董事长淡然地说,“一个亿搬迁分厂,问题不大了。只要柳河市那边的资金到位,台洋金属分厂的搬迁工作随即可以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