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衣一抬头就看见萧歧额上那道明显的伤痕,不长,但很深,现在才开始结痂,蜿蜒得就像半条蜈蚣,想必当时伤得深可见骨。
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吸了吸鼻子:“疼不疼?”
萧歧含笑摇头:“不疼了。”
林晚衣“哇”地一声哭出来,吓得萧歧不知所措。
“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哭起来了?”
林晚衣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抽泣着一搭一搭地回答:“阿歧,我在国外天天提心吊胆,有时候电话打来,我都不敢接.......还好你活着.......我都不敢想,你要是.......呜呜呜呜......”
萧歧闻言,松了一口气,哄着说:“好了好了,没事了,胡军都被咱们赶跑了,不哭了。”
易恒欢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听着林晚衣两口子你侬我侬,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有说不完的话,只好看向缓缓走出来的林太太,轻声问:“林太太,怎么不见我母亲和清笙?她们没上这艘船吗?”
林太太眉尾微挑,正想答话,船舱那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兰之!”
易恒欢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抬起了头,如愿以偿地看见了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他冷硬的眉目变得柔和,身形微动,快步朝小姑娘的方向走去。
顾清笙肩上披雪白的披肩袄子,身穿长到脚裸的棉裙,头顶藕色呢帽,跑起来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团子。
两人在人群里不断穿梭,错开一个个拥挤的路人,眼中只有彼此,最终在人潮深处紧紧相拥,切切实实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回来了?”
“嗯,回来了。”
男人贴在她耳边,嗓音悱恻呢喃:“清笙,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