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好法，又怎么个不好法？”凌老似乎有意考校凌云峰。
凌云峰略微思考后，脱口而出。
“好，在于江东资源得天独厚，矿产、山川、河流，到处都是可挖掘的资源；不好，在于政治生态，黑金交易，官官相护，派系争斗，层出不穷。”
“江东风土人情也很有特色，老百姓耿直豪爽、热忱侠义，如果说好，那就是只要你对他们有一点点好，他们都会记在心上，想要加倍报恩还回来。”
“如果说不好，确实也不太好，好勇斗狠，恃强凌弱，容易被人利用，各种亲族势力、黑势力帮派、村霸、沙霸、渔霸、行业协会掌握着很深的民间话语权。”
“扫黑容易，扫心很难。”
这几个月，凌云峰恍若大梦一场。
虽说因为某些原因进入警察队伍，却也因此接触到社会更多阴暗面，那是以前他从未接触的地方。
黑恶势力，村霸矿霸，校园暴力，诈骗犯罪……
落在卷宗上的一页页纸，是别人的一个个人生。
如果苏茜没有遇到自己，早已成为湖底一缕冤魂，她的故事将成为别人的笑谈。若干年后，那些加害她的人娶妻生子、笑谈人生，却早已将她的名字淡忘。
如果谢灵秀没有遇到自己，她的父兄将随着煤渣隐入烟尘，她也将成为权贵的玩物，肆意凌辱利用的工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渡尽此生。
她们大抵是永远无法与命运抗衡的。
凌老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对宝贝大孙子的回答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