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石像看傻子似的瞟了一眼姐姐,“自从老妈工作以后,你几时见她给咱俩做过早饭?这是刘叔叔早上送过来的,说是特意做了送来给我压压惊。”
“哪个刘叔叔?”萧缓明知故问。
“就是昨天救了我的那个人呐!”
“你跟他很熟吗?”萧缓收起笑容,放下手里的碗筷。
“也算不上很熟吧,他是志军叔叔的亲戚,也是他的司机。要说熟也是跟咱妈更熟,都是给同一个人打工嘛!”
“他经常来咱们家吗?”
萧石看着姐姐脸上凝重的神情,皱眉想了想,“有时候开车送老妈回来,也给我买过好几个玩具…哦,还有一次,带着我和老妈去肯德基吃了一顿大餐。”
瞬时,鸦雀无声,空气也凝滞了一般。
“姐…姐,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萧石喏喏问道。
她双眉紧蹙,眉宇间流露出忧虑之sE,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睫羽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着,“没事儿!菜快凉了,咱们趁热吃吧!”说完,她便端起碗往嘴里扒饭,味同嚼蜡。
返校后,那些猜疑,迷惑,以及所有的不安和焦虑,一日胜过一日,像蜘蛛吐的丝网,一层一层的将她缠住,越挣扎越被束缚。她开始夜不能寐、患得患失,终于熬到了星期六,下了课,她便揣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又赶回了家。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漫长。萧缓坐在小沙发上,抬头看了看挂钟,快到十一点了,小石已经睡了,母亲还没有回来。她起身走到yAn台,从玻璃窗户望向被寒风吹得身不由己的树枝。朦胧中有一束光打到树g上,紧接着传来了汽车驶来的轰鸣声。
夜sE掩护下,她轻轻推开窗户,像一只匍匐在暗处的夜猫子。一辆黑sE轿车停在楼下,那个男人从驾驶座下来,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然后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只见李珍梅身穿一件驼sE大衣,披散着一头松软的长卷发,从车上走下来。两人面对面轻声交谈了两句,从三楼的位置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在车灯的映S下,萧缓看到了母亲柔情蜜意的笑脸。临到分别时,男人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萧缓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冷风趁机呼呼灌进她的嘴里,她感到自己的胃被凉透了,泛起一GU酸苦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