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感叹,羡慕安毅有钱但也颇为失望,相比之下,地域辽阔的云南哪怕有个一两千万资金,也解决不了问题。
安毅想了想,建议道:“诸位前辈,晚辈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也是晚辈从经营老南昌、宜昌再到川南之后积累的一些认识,如果前辈们愿意听,晚辈就硬着头皮献丑,如何?”
“将军请说!”
“贤侄不要谦虚了。”
陆崇仁站起来向安毅严肃地致礼:“将军大才,没有将军呕心沥血的经营,就没有今天的老南昌、湘西、黔西和川南的繁荣鼎盛,这是全国上下有目共睹的,还请将军不奢赐教!”
安毅连忙上前,把德高望重的陆崇仁扶到位置上坐下,嘴里连说惭愧。
在众人的再三要求下,安毅还是决定不避嫌,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诸位前辈,晚辈知道云南很大一部分财政税收来自锡矿出口,其中大部分锡矿已被法国三大财团开设在个旧地区的洋行所垄断,加上这几年世界经济一蹶不振,出口成倍减少,连法国三大财团自身都亏损得一塌糊涂,可想而知,省政府在税收这一块的窘境;其次,由于疏于监管,致使大量锡矿都是通过走私方式出境,当地保安团和政府官员与不法商人相勾结,使得每年出口锡矿的三分之二没有给政府一分钱税收,这些弊病,晚辈深信诸位前辈都知道。”
朱培德等人闻言叹息,在座的都是按照传统的温和治理手段统治云南的前辈,从安毅未尽的话语中,已经隐隐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安毅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在陆崇仁不依不饶的询问中,只得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有一个路子可以解决难题……法国人千辛万苦修建了安南到昆明的铁路,到现在为止,他们一直嚷嚷亏损,却又不愿意把经营权转交给云南政府,三大财团也成天抱怨亏损,可他们仍在天天挖矿,天天往安南那边运,看得出法国人不但不亏,而且有赚头,否则他们不会继续干……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法国人赚钱的方式,就是鼓励走私逃税这一块,所以法国人才会对晚辈的这次云南之行极为重视。
“晚辈本不想也不愿意干涉云南的政局,但看到滇东南如今这种状况,不由痛在心里,不瞒各位,川南一直通过黔西与桂系合作开采桂西北矿区,桂系的三个冶炼厂都是晚辈帮助建起来的,如今桂系根本不用向国外廉价出售矿石,而是将加工出来的锡锭全部卖给我们川南各大冶炼厂和企业,不但不用再受洋人的压榨,还获得了超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利润,仅今年上半年,我们付给桂系的锡锭、锌锭货款,就高达三千七百余万元,桂系如今建造的桂柳铁路和几条主要公路,就是靠出售锡矿的资金建设的。
“相比之下,闻名世界的‘锡都’个旧就在云南的东南部,政府每年能收到多少税?如果采取雷厉风行绝不姑息的霹雳手段加以治理,杜绝走私之后再上一两座大中型冶炼厂,每年的税收何止千万?还能因此而获得最宝贵的定价权,扭转长期以来看洋人脸色的被动局面,更能为增加广大百姓的收入、为振兴民族工业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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