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哨声响起,咸宁市镇施工段的几个包干区,立刻有旗手在那里挥舞手中的小旗,各小队队长看到旗号,这才招呼着队里的劳力,赶紧收拾了家伙,准备吃饭。
平整的路基上,还有巨大的灌沙钢碾,使得整条道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土黄的长丝带,绵阳开来二三十里,若不是有山水阻隔,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
“噫!咱们武汉修的路,就是平整!谁也及不上哩。”
“吃饭了吃饭了,晌饭有肉有油面,还有黄米粒儿的馒头,赶紧多吃点!”
“多吃个甚?这日头,放个一刻钟,都馊成甚么了,只能喂猪。还是腊月里上工好,冷是冷,可放个三五天都成。”
“噫,你还想着带着家里的婆娘不成?”
“这两个月不上班,工钱少啊,也就是混个开销。”
“快了快了,再有半个月,就换班了。”
“走走走,说这个作甚,吃饭了。”
工地上的劳力,农户不多,纵有山民,也是类似木兰村出来的那种,一早就跟张德有过合作。大部分的力役,都是武汉本地工坊里排出来的。这一点也算是武汉的一个大政策,让工场主和工人,都是又爱又恨。
但这也是无法的事情,道理武汉都讲开的,谁要是觉得发财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赔本就是武汉坑人不解释,那自谋出路就是,武汉是不留人的。
不管是东厂、西厂,大户虽说掏钱,但更多时候还是捡了便宜,而且很多时候,如“专利厂”收钱,往往到了关内道河南道,那是只当没看见没听说的,由着大户们捡便宜。
可真要让大户们离开武汉前往京城、长安、扬州等大城市,然后永生永世不来武汉,却又是做不到的。
武汉的市场经过“十年生聚”,消费能力比长安只强不弱,这不是什么吹牛逼,而是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连数学工具都不需要,从实际的感受都能察觉到。
说到底,还是最基本的道理,一个土豪家财万贯,他也只穿一双鞋出门,一天也吃不了一头猪,和穷逼也就只有家当上的消费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