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都豪强纷纷盯着长孙皇后如何“封赏”史大忠的时候,张德却完全没有理会史大忠是死了封公还是封侯。
武汉上下原本也是打着精神准备干点什么,结果发现老大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也就收了心思,老老实实继续在武汉打卡上班。
然而老张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两朝宦官都没形成什么气候,且按照贞观朝的尿性,未来也不会给宦官多少力量去踏足政治名利场。
但宦官终究还是有群体在,在帝国的各个角落里,可能有些不上不下。不过这些群体对武汉来说,却又很有用场。即便是最低级的宫中奴婢,他们在“服从命令”上,是超出一般普通百姓的。
仅仅是这么一个特质,就足够张德拿他们当高级的“低端人口”。
除此之外,一朝天子一朝臣淘汰的内侍中官,往往都有实务经验,在人事上的履历,比武汉大多数五年老吏要强得多得多。
至少,武汉的吏员绝对不可能有宫中内侍的政治眼光官场见识。
“只说这武德朝被贬斥的内侍,七品以上者,其实也有七八百。放在外朝,那是不可想象的,但在宫监之中,却是稀松平常。”
在武汉内部开的一场小会上,张德要解释和答复一些疑虑,毕竟,用阉人和用阉人的族人,是很有挑战性的事情。
“武汉什么都缺,但最缺的,还是愿意埋头做事肯吃苦的。本府也不是说诸君治下官吏不吃苦,但两百万雄州,这么点官吏,远远不够。只说永兴煤矿,每开一个作业口,缕缕都要永兴矿上派遣大工督导,这种事体,原本就是琢磨经验,把底层把头、队长带出来,也就不必计较作业诸事。偏偏却让大工做小工的事体,这不是颠倒了乾坤?”
这种事情也不是永兴煤矿的特色,国朝千万里江山,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弊病。
只不过武汉的程度,相较别处要轻一点,也就显得出挑,显得厉害。
讲白了,让一个矿上的总工程师,去干了工头的活儿。这其中要说没有中层管理的故意拖沓、懒政,张德是不信的。
至于说整治,那是一定的,但与其自上而下的高压,倒不如扔几条外来恶狗进去。剩下的,就是管理者的管理艺术或者说技术。
这些年磨练出来的各种管理人员并不在少数,像李元祥就属于比较有特色的,让他组织工人发动“会战式”作业,效果显然就是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