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有个女郎寻你,说是甚么慕斯部的。慕斯部是哪支胡人?”
“去去去,一边去,打听俺的私事作甚?滚滚滚,再看俺回来扒你裤子戳你腚眼!”
“好龟孙,老子站班给你带个口信,入娘的好心没好报,呸,滚你的鳖孙!”
“俺日你的亲妹,下旬轮休,俺请你吃葡萄酿,这总好了吧。老子这光景得攒钱,得省着话。”
“骡子弄的东西,你比我还多拿二贯贴补,吃个葡萄酿还恁般抠搜,去你娘的!”
两个大兵互相对喷着垃圾话,却都是没个正形,换岗下来的大兵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只片刻,就在大通铺上鼾声大作。
天气虽然热,但兵营和别处不同,休整的干干净净,又是通风,还专门垒砌了遮荫的高墙,虽然是夯土的,却也有用。加上兵营下方还有“井渠”通过,倘使绕着台阶,从“地下室”走过,便能发现,这“井渠”俨然就是地底的街市一般,只是没有人罢了。
“井渠”主要是为了灌溉,又避免了太阳直射让水份蒸发的太快太过,同时还降低了附近的温度,使得西军子弟,多少日子要好过一些。
那些原本哭哭泣泣的“崔氏女”,嫁给某些西军大兵之后,才三天光景,就再也不哭了。至于自家丈夫是不是能吟诗作赋,还是说能仪表堂堂,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能在碛西有一套“冬暖夏凉”的房子,有公务员或者国家编制,有国家干部补贴和福利,还要啥人文情怀?
贞观十七年依法“卸甲归田”的西军人员虽然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的,其中还有校尉、旅帅一级的军官。
通常情况下,这种人都是要去京城找“太尉”送个礼啥的,然后送礼不成,就到街上卖个祖传宝刀,再然后碰上牛二牛三牛四牛五啥的,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西军中下层大多数都没什么江湖地位,家门要么不幸要么破落要么压根就不存在破落的机会,总之,和“万骑”不一样,边军底层是真·屌丝。
唯一不同的是,边军的屌丝特么的能打,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即便是高层,比如说像安菩,他爹有首倡反突厥之功,性质不同,属于当年长安城竖起来的胡人典型。没有安西里这样的典型,后续比如像《斛薛少年历险记》,就很难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