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脆响,打断了张德要说的话,也让正要行礼的张德,停当了下来。
狐裘滑落,窄袖微松,似露似玉臂腕上,竟是一叠“缠臂金”。
“少时与君一别,竟是后面无期……”红唇翕张,在灯火照耀形成的光阴中,屏风、江景浑然一体,尽显女郎的寂寥。
“十年长安少年,结衣冠帽,相伴出门。本想,以此金钏为信,寄为鸿雁,又哪知君在楚地为楚客……”
“张大郎,予今时只想问你,既为楚客观潇湘,可见斑竹泪痕?”
大唐的公主,似娇似弱,却又无比倔强地咬着嘴唇,肆无忌惮半恨半怨地瞪着一脸呆滞的张德。
而张德身后,阿奴见状,偷偷地拉了拉张沔,张沔一脸不解,阿奴竖起一根食指:“嘘……”
说罢,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带着张沔还有一脸懵懂的张洛水,离开了房间。
门打开又关上,走廊处,一身甲裙的卫士见到阿奴,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小声地问道:“薛娘子,里面……”
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没甚要紧的,就是叙旧。”
言罢,阿奴带着两个小孩,重新寻了个雅间,叫了一桌全鱼席面。
而在屋中的张德,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本想硬着头皮豁出去说一声“德参见殿下”,可此时此刻,他全然没有那样的脸皮和勇气,说出这样一句彻底丧了良心的寒心之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