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记呵呵一笑:“伯基正如方才操之所言,性情中人也。”
“惭愧,惭愧……”
杜构连连饮酒。这才对众人道,“前年用兵,奚人五部作乱。定襄军如今镇守大洛泊,奚王被琅琊殿下所杀,已然式微。去岁朝廷羁縻五州,今年,最迟入秋,当新设五州,归入河北道。”
这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沧州这地界。消息又不灵通,那更加不知道了。长孙冲忙着捞金,哪里管那么许多。而杜构恰好从河东过来,这消息自然是知道的。
听到杜构的话,萧铿顿时大喜,心中盘算:如此说来,那些奚人壮奴,当可大肆发卖!
张德要修船坞要盖船厂,在座的人都知道。沧州十二县有十一个县想要搭顺风船,可是这造船消耗人力极为巨大。没有壮劳力,是万万不行的。河北道又民力枯竭,这时候苦工必然是从蛮族那里掠夺。
一个壮劳力最高的可以卖到五十贯,听上去好像很贵。可是一个精壮奚奴,每天就算挖土方,挖上十几二十年,五十贯怎么都赚出来了。
而且现在河北道几个小煤矿都被张德偷偷标注,其中一个在易州的,跟萧二公子说过。萧铿一直记在心里。
他是见识过煤球消耗量的,长安城中可谓日新月异。而最大的煤球生产商,就是杜天王家。
长安的肉是吃不上的,但河北的汤,总归能顺一点吧。
所以,萧铿大大方方把萧氏船工转让,外加一些沙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今羁縻州彻底取消,改为直接统治,朝廷新增五个刺史,最多只有两个是留给奚人的。毕竟,奚王是被琅琊公主所杀,要是五州还给奚人,等于白干。搞不好张公谨一怒之下,就天天演习,闹出事端来,朝廷也承受不起。
“竟有此事?!”
薛大鼎惊愕地看着杜构。
连崔弘道也是讶异:房相竟然对此事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