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往的朝廷政策,虽说也是“剿抚并举”,但也就是保证边疆区蛮夷不要闹事,可这种就是典型的治标不治本。
直到沧州由薛大鼎和华润号,双方官民通力,顿时让沧州出现了劳力短缺。而这种劳力短缺,不是一时的,是长时间的,是十年以上的。
这让薛大鼎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而华润号背后,也不纯粹只有一只土狗在那里摇尾巴卖萌。邹国公夫妇干的事情,于公不去说它,也没什么好说的。于私就大不相同,可以说契丹被打断脊梁,军事力量毫无反抗之力固然是原因所在,但不是根本,毕竟往常来说,三五十年后,俺契丹儿又是一条好汉。
根本问题就是契丹的“游牧”“游耕”传统,直接被摁死,从三州木料仓开始,到石城钢铁厂建立,再到渤海诸河口码头修建。“契丹”这个辽地族群,在“集体意识”上被彻底消灭。
直观点说,这是契丹的“亡天下”“亡种”。
和契丹一个性质的,规模比较大,形势更复杂的,自然是南方地区的獠寨。
老张抵临沔州时,江夏还有朝廷册封赏赐的洞寨,然而短短数年,武汉地区,已经没有纯粹的“獠寨”。原本的獠人习性,也随着武汉这个大磨盘的运转,彻底被磨了个稀巴烂。
武汉每一条官道、弛道、轨道的延伸,只要它延伸过去,周边地区的洞寨,就会迅速地改头换面。
暴力震慑、利益收买、远景承诺……这是遍布蛮夷各个阶层的手段,且行之有效。
毕竟,在唐朝的暴力单位面前,无一合之众。
“华润流”的成效,自然会有人模仿。广州人以甘蔗种植、灰糖出口“起家”,自然也适合这个模式。只是势力规模弱一些,地盘范围小一些。
但不管多小,一如张德所说,这“买卖”可以做。
冯氏、冼氏既能转移岭南獠人的仇恨,还能借此赚上一笔,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所以今年可以预见,杜秀才需要舟船极多,少不得要在广州、交州、爱州、欢州修建造船厂。府内人员,或是教学或是调用,总之,今年肯定比十八年要忙,要忙得多。”
全国各地真正能快建大船的造船厂,如今依然只有汉阳,饶是扬子县修了造船厂,也只能建“八年造”,且工期相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