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管家知道小吱”,天隐突然蹦出的这句话吓了老实一大跳。就见老实赶紧将小吱连着笼子护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天隐,似是认为天隐“出卖”了自己和小吱,见状天隐赶忙道:“他不会赶小吱走的。”
老实听天隐如此说,不禁松了口气,看了看怀中不明就里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小吱,不住地感谢着天隐,看来是认为天隐在云常面前替小吱说话了。
离开柴房的时候,天隐心中是无比舒坦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老实云常之前说的话,就是觉得这样做了,老实和小吱都能好过些吧?老实,很像阿鱼的老实,小吱,很有灵性的小吱,天隐不想伤害他们。
天隐自认为做了很好的事,所以他是在微笑中进入梦乡的,只不知晚间的皓月,是否会祝福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年?少年当然不知道,他此时的善良在不远的将来帮了自己,或者说那时已不是小耗子的小吱大大地显了回神通!
大兴天德五年十一月六日,对于天隐而言是个不那么平常的日子。这天下午,他第一次穿上了从未见过的华美的衣饰,被云不羁叫去了客厅,云常则在大门口候着。看这阵势,就知道云不羁所说的“孙儿媳妇”到了。
果然,未时刚过,一大一小两顶轿子就停在了云府的门前。云常赶忙迎上前去,只见一个眼神锐利两鬓斑白的壮年男子下了轿,对着云常点了点头,道:“应云大人要求,我带着小女前来拜访。”
“老爷和少爷就在客厅,沈员外请。”云常说着做了个迎接的手势,不过沈员外倒是没有急着去见云不羁,而是走到小轿子旁说了些什么,而后从中走下一人。
一眼看去,当真是惊为天人,明眸皓齿胜雪的肌肤,柳叶弯眉娉娉婷婷,配上精心剪裁的衣裳,真真是一颦一笑皆是不可方物!就见这个娇美的人儿在沈员外身侧,随着云常进了去,想必这就是云不羁给天隐找的媳妇吧,不得不承认云不羁的眼光还算不错。
“哈哈哈哈哈,入金,多日不见,想必还是日进斗金、蒸蒸日上吧?哈哈哈哈哈!”云不羁自客厅出来迎接沈员外,在他身旁的自然就是孙儿云天隐了。
众人落座,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云不羁与沈员外分坐两旁,天隐和“媳妇”坐在一侧。看着这位云不羁安排的“媳妇”,天隐心中不禁痛叫不已,这不就是那个刁蛮的令人头痛不已的沈大小姐么?虽说美则美矣,但自己年纪轻轻,可不想做这“花下亡魂”!
是以天隐心中笃定,只要沈大小姐不开口自己绝不说话,要是能就这么含混过去定然是很不错的。天隐自然不知道,沈大小姐心中跟自己想得一般无二,所以两个人就在莫名其妙的默契下双双缄默不语。
看着沈大小姐冷若冰霜的俏脸,天隐就知道这个丫头是没认出自己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她认出了自己,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明知不敌的人还是不惹为妙,天隐突然觉得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享受,毕竟如沈大小姐这等娇美之人并不常见。
只可惜那两位相谈甚欢的家长们忒也不解风情,只见云不羁满含深意地道:“入金,我看咱们说话,孩子们呆着也是无聊,不如让他们去外面走一走可好?”沈员外又怎么会不知道云不羁的意思,而且看宝贝女儿也没有转身就走,觉得有戏,连连点着头。
而后,在天隐反对挣扎之前,就与沈大小姐一道,被笑眯眯的云常请了出去。天隐明显地感觉到云常在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瞬间塞了什么在自己的袍袖里,看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天隐也大致知道是什么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中长叹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在云不羁与沈员外点头示意下,天隐就和沈大小姐齐齐出了去。只不知,天隐这一去兮能否平安归来?须知,在天隐心中沈大小姐当真是猛于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