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节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的时候,丝毫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见这样的请求。
她不是没听过别人让她去死的咒骂,可她那时候满身都是刺,好好地躲在自己内心的坚硬堡垒之中。
这次她只是悄悄地从那里探出了一个柔软的触角来,哪里想得到居然就这样地毫无防备地被捅了个对穿,鲜血淋淋。
“楚节,求求你了,你让他们去割你的肾好不好?”女孩哭得令人心痛,只是单单看着就惹人怜爱。
那我呢?我就该去死吗?
楚节鲜少地脆弱和迷茫了。
她这次还没做好被人言语刺伤的心理准备,女孩无助的恳求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没了伪装出来的坚硬,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花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楚节的手被人狠狠攥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哭得令人心伤。
“为什么遭遇了这种事的人是我?明明大家都讨厌你,死的不应该是你这种人渣吗?”
那姑娘的眼泪滴在了楚节的手上,惊得她浑身一抖。
她害怕姑娘哭,之前靴雪也是,眼下葛深也是。因为记忆里,那个女人就总也是哭,任她怎样讨好扮丑也没什么效果。
显然不止花戈一个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人群都聚拢过来,葛深的父母高兴得捂着嘴,喜极而泣。
护士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唇边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太好了,终于醒了。”
葛深浑然不查,依旧紧紧地盯着楚节,言语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求求你了,你替我去死好吗?”
楚节觉得寒意从被攥住的手一点一点的渡过来,把她整个人都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