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隶城见得多是她在食摊前利落伶俐开朗的样子,没见过她这般又急又羞的红脸,见杜怀志还要说些什么,立马制止了他,“杜哥,我这伤了手,你给赵娘子倒杯茶吧,天热了,一路走过来也辛苦。”

    杜怀志应了,去拿茶杯,心里嘀咕,我可少见六郎这么心细顾人的时候,这才几步路,急着心疼让倒水,我这从城西北角骑马赶过来,风尘仆仆,也没见你让杯水。

    赵如意放下食盒,打开盖子把炸货糕点一份份拿了出来,“明日就是寒食,最近许多人订了牛肉豆腐丸和四味牛肉条的炸货,我多炸了一些,想着或许对你胃口,就送过来一些。”

    “赵娘子有心了。”丁隶城想着,既然她送了过来,总不好全部推辞,改日备份等量的回礼就行了。

    “近些日子不见你早上来吃粥,不知晓你受伤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定早些来探望。”

    杜怀志边倒水,边竖起耳朵,六郎还总去赵娘子食摊上吃早饭?这才几日不见就如隔三秋,找了过来,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回家一定要跟娘子汇报这个重大进展。

    赵如意看了杜怀志一眼,“杜大哥,水……”

    “水?啊,我没注意。”杜怀志一看,水杯里的水满了溢了出来。

    赵如意站起身,“既然杜大哥跟你还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告辞了,来得唐突,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杜怀志见她要走,放下茶壶,先一步跨出屋门,“我们没什么要事,比不上你们的事情重要,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做,你们慢慢聊着先。”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赵如意看看门口,又看看屋内的丁隶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向哪边转。

    丁隶城开口道,“赵娘子喝口茶吧。”

    他挪到桌子前,重新从茶盘里取了只茶杯,倒了八分满,杜怀志倒的那杯太满,端起来肯定会撒出来。

    赵如意只得又坐回桌前,“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