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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宿舍的同僚察觉到他的存在前,从诸伏高明身上嗅到了熟悉气味的犬井户缔落荒而逃了。
天下之大,在于随处可去,而天下之狭小,在于无处可去。
他像个失业又不敢告诉妻子的社畜,在长野到东京下车后的车站坐了一天,难得的放空头脑,什么都没想。
他一向过一天算一天,从来不考虑未来,这其中最大的原因……
是害怕,是恐惧。俭入奢易,奢入俭难。
唯有不去思考,逃避般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才能从这样如同走钢丝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一切的不安感中拯救自己。
他对诸伏景光究竟是什么心情?在听见他固执的追问后,心里闪过的是可耻的窃喜吗?担忧着降谷零和诸伏高明的看法,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友关系,还是更隐晦的另一层?
什么都不去想就好了。
在这样怯懦的思想驱动下,他罕见而生疏地去便利店买了罐啤酒——期间还尴尬地翻找钱包,出示了一次证件以证明自己到达了饮酒年龄——最后在路边找了个无人的长椅坐下。
“啪嗒。”
握着冰冷的易拉罐,他起开拉环,在起泡的声音中皱着眉嗅了嗅里面冰冷的液体。翻涌的细小白色泡沫下,是独特的酵母气息和奇妙的果甜味。
果甜味过于甜腻不说,香气闻起来也很奇怪,发酵的气味又格外刺鼻……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但偶尔,也要尝试一下以往绝对不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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