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需要再打磨打磨,不过既然大家想听,那我就占用一点大家的时间吧。”
木嘉宁轻笑一下,便坦然地讲了起来。
他的语气和缓,既不咄咄逼人,也不扭捏,开始还有些看好戏心态的众人渐渐也听了进去。
“个人愚见,在解决问题之际,我们应该同时考虑到多方面因素。
首先,我看了那些数据,发现现有数据基本是沿袭杨教授他们的思路所测。若贸然改换大方向,很多数据都需要重新测。
在虫族肆虐的现在,在一串数据代表一个人或动物被异化过程的情况下,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全新的样本,改弦易辙不现实,试错成本太大。
其次,杨教授他们研制出了初代探测仪,虽然有局限,却相对成熟,并非无可救药。先前好几位同事的意见都很有启发性,是值得尝试的方向——”
“抱歉,”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木嘉宁的谈话,一位新人从会议桌边懒洋洋地举了举手,是方才极力主张改弦更张的一位教授,姓冯。由于想法被推翻和否定,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木博士,或许彻底改换研究思维确实显得工作量有些大,耗时长,然而沿用原先研究思路的困境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是看那些数据了,可也应该看会议记录了,改进原有探测仪也是困难重重:
有人主张不管如何,先把现有探测仪全面铺开,省得整形医院爆满,问题现有的探测仪根本就是阉割版,只能在一个人将要异化和异化明显的时候才会有用,有了它也就比没有好点,充其量能提前半小时出发去医院;
有人主张提高检测仪的灵敏度,可寻找合适材料的代价太大——能达到这种灵敏度的材料十分高昂,很难普及;
还有那些乱跑乱飞乱游的动物,有人准备按照界门纲目科属种一样样地研究下去呢……
其余还有一些听起来不错,细究都很难达到的想法,简直是天马行空。木博士,我想问问你,你主张改进原有探测仪,那你对这些困境有何高见呢?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学农学,之后主要研究虫族特效药,专业和仪器等方面不搭边,对不住,对不住,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