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坐山观虎斗即可。姜杳虽然性情怪异,却也是个有手段的人。
那日他打听出百仪楼说书人的住处,带着人马赶到时,却只发现悬尸一具。
这下彻底惹恼了姜杳,他将凤女之事搁置,要先查汪家,因为说书人是为汪三小姐造势。
汪节自以为精心筹谋的一切,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说过了,姜杳如今和汪家,只是小打小闹,他能查到的证据,对汪家只是不痛不痒,我要的,是汪家覆灭。”深邃幽深的眼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这和你去墨山有什么关系?你是觉得汪家的刀不够快,所以先去试试山贼的刀?”赵凛语带讥诮。
这话和牧愁当日的奚落之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牧愁口中说出来,她尚能梗着脖子反驳。可赵凛说出这话,却让她有种奇妙的无力感。
蔺风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
“我知道墨山艰险,可我父亲就是去过墨山后,回来便遭遇刺杀,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答案。”
墨山不在润州境内,准确来说,是恰好处于润州和隔壁洛州的交界处。此山陡峭险峻,易守难攻,因此常年被山贼盘踞。
加之此地位置特殊,润州和洛州两地都不愿接手这块烫手山芋,互相推诿,长此以往,山贼势力越发难以收拾。
“你一定要亲自去吗?”赵凛皱着眉,只觉得今日的蔺辞特别执拗,“明知墨山艰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这是我的家仇,我当然要亲自去。”蔺风目光坚定,望进那双幽深如井的眸子,“正是因为艰险,所以不能让无辜的人为此送命。我的仇,我亲自去报,绝不会连累旁人。”
赵凛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