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几天,蓝福城都泡在唱片行。天高皇帝远,蓝安淑每天钻空子去卫生所探望刘丰昭,清晨或傍晚,待上几十分钟,才回家继续练习她的直笛与绘画。

    病房里开始有其他人入住,刘丰昭没敢再提起喜欢之语。她心痛地T认到,出了两人世界,要面对的社会压力是如此庞大,如此无边无际。是她太愚昧了,一直惯於助产所里的独处庇荫,轻忽了外界的目光与口舌──那大概就是蓝安淑所畏惧的事物。

    刘丰昭因而意外发现,只要不将Ai情宣之於口,蓝安淑就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不掩饰也不闪躲。

    一个星期後。清早,蓝安淑前往卫生所,竟看见刘丰昭拿着助产箱往外走,一副难受的样子。

    刘丰昭头上缝了五针,伤口慢慢癒合,手臂的皮r0U伤也渐渐好转,但双肩部分伤及韧带,需要长时间疗养,暂时不能负重和施力啊。

    蓝安淑立刻冲过去,接起她的助产箱,「你在g嘛啊?」

    「我要去庄东的阿添那边帮他太太接生,他刚刚打电话来。」

    「你伤都还没好,真的要去接生喔?」

    「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院了。」

    「但你的手连助产箱都提不动吧!」蓝安淑抿嘴思量,「叫阿銮婶去怎麽样?」

    「阿銮婶去高雄的产婆学校上课了,现在住在那边。」

    「什麽?」那就只能刘丰昭去吗?这该如何是好?

    「不然你来帮我好了?你只要帮我出力就好了。」

    「走吧!我骑脚踏车载你──你坐後座撑得住吗?」

    「阿添说会请人力车来,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