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准宋延霆的心思,夏时予暂时放弃了把药拿回来的想法。
绕到桌边放下水杯,两手空空回到宋延霆面前,自然地抱住他的腰身,夏时予强行打起精神,伏在宋延霆肩上道,“我错啦,要不然,你再罚我一次吧……”
他凑过去亲宋延霆的脸颊,却被对方干脆利落地避开,刹那间的落差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瞬。
药效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强嘛。夏时予这才知道,原来心脏猛然收缩居然会带来痛感。
夏时予茫然地从他怀中起来,宋延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打量着他。
如果就这样被夏时予糊弄过去,他敢肯定,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声音软软的“我错啦”,以后什么都不会变。
他不觉得吃药助眠是多严重的问题,他们律所也有被失眠折磨到头秃的律师,但夏时予每次吃药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
夏时予凭什么这样防备他!?
宋延霆越想越气。之前夏时予摔伤、发烧,全是他在照看。虽然不能说自己很会照顾人,可也是尽心尽力了,夏时予吃个安眠药有什么好瞒着他的?
他的脸色不加掩饰地冷下来,夏时予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像是以为自己的手弄脏了他才让他生气似的,缩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默默退开两步。
夏时予谨小慎微的姿态让宋延霆拧紧了眉毛。
他几乎被气笑了,但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冷静,握着药瓶,垂眸扫过瓶身上那段印刷朴实的文字,“阿普唑仑有成瘾性,你是按医嘱吃的吗?”
夏时予撇了撇嘴。他曾经把这东西当小糖丸吃,医生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大概是觉得他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别担心,我以前经常——”一放松,就容易说漏嘴。
夏时予忽然顿住,生硬地改口,“……经常学习医药知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