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立夏之后,宫秋庭进京的马车也出发了
老夫人一年里送了大孙子又送二孙子出门,不舍之情更甚,连送到门口都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奚容也要和自己在宫家的一众小姐妹们告别,她与老夫人院中的莹烛月钩并凝玉关系都很好。
凝玉年纪小情绪更外露些,拉着奚容不舍,喃喃说道:“上回闹了那么大的事,也不见姐姐来,这回就要送姐姐去京城了,不知何时才能见。”
说罢眼睛就红了一圈,她打奚容回有怀阁后,就接过伺候大公子的担子,才知道奚容姐姐平日里对她们有多关照,独自承担了大半的活计。
知道她说的上回是什么,奚容面色有些讪讪,为自己误了路程内疚:“是我没能守约,未能及时回来相送大公子,但当日已经送了口信请罪。”
“送?不是……”凝玉说了一半,灵慧一照,心想多半是一根筋的大公子误会了,偷眼看向前头的二公子,忙就闭了嘴,说起了别的,“说起来在东厢时,春烟也受了姐姐你不少照顾呢,今次也不见出来送送。”
“不来也罢,之前姐姐你罚她的事,她肯定还记恨着呢,”凝玉分得清善恶,春烟被二公子罚定是她做错了事。
“我听说她被三公子要去了伺候,月前我见过一次,头也挽了脸也开了,定是成了通房了,一看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就知道三公子赏了她什么,恨不得全挂身上,那趾高气扬的小性儿,真是飞上枝头了。”
这么说来这两个月里奚容也见过春烟一回,脸上的伤好了,很有几分架子,一看到她那脸上的惊喜根本藏不住,也不知守着堵她守了多久。
奚容自不会让她如愿,远远见到提快了步子就走,就不信她还能跑着追上来,想跟她逞主子威风,做梦!
凝玉说起狭促事儿来眉飞色舞的,奚容轻捏了她的脸:“这话和我说说就算了,以后伺候主子可小心点说话,知道吗?”
她不好意思地摸被奚容捏过的地方,点头:“嗯,知道了,你走了,也没人教我这些,姐姐你现在多说说,我读记心上。”
奚容还未开口,稍前头的宫莲脸色又是不好,转头斥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叽叽喳喳让人心烦。”
凝玉被吓了一跳,连忙赔礼:“四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