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想听她哭,也不是非得死了才行……
念头乱飞,手上倒不痛了。
老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在冒什么鬼念头,但见伤口敷了药,又听同玄方丈再说了一回,总算是舒了口气,接着就是训斥他不知轻重,明知是出门剿匪,却不穿甲胄云云。
老人家一念起来是停不下来的,奚容虽然跟来了,但问候宫秋庭的病此际轮不到她来,就站在后头默默看着。
伤让宫秋庭的脸色有些苍白,似细绘的美人图经年失了色泽,却更见淡远深沉,风华矜贵,缥碧色宽袍因卧躺显得有些松垮,左手的袖子卷到了臂弯上,小臂缠上了纱布。
此际被人团团围住,嘘寒问暖,一如既往地众星捧月,不须她担忧。
奚容正准备默默退出去瞧瞧宫椋羽现下走到哪里了,就听见宫秋庭说道:“祖母,我想洗洗脸。”
他想洗脸自然要有人伺候,又惯不爱用老夫人的女婢,才迈了一只脚的奚容就被叫住了。
见人无事,老夫人和宫成玉也有话说,屋中的人又呼啦啦全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奚容和宫秋庭。
冬日里寺庙会常备些热水,不须费时去烧水,她很快就把热水端了过来。
热巾很快将细瓷般的脸烘出了点颜色,
奚容又细致地把伤口周围也擦了一圈。
宫秋庭微阖眼睑,睫羽又屏住了那琉璃眸子,又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状态,托着腮瞧她。
热帕子打着一圈又一圈儿,打得他心痒痒。
“刚刚想跑?”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