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本月二十八的那场雅集还有四天,周濛原本今日就该跟他提一嘴让他改扮小倌的事,可他才说完不喜汉服,小倌的装扮嘛,只会更加胡里花哨……
他才刚醒,照顾到他那脆弱的情绪,还是改天再说吧。
下午,元致睡了一觉后,趁着他精神不错,周濛终于问出了他中毒的细节。
他说,他的毒是被人喂进嘴里的,是将约莫两个月的慢/性/毒/药,一次给灌了进去。
周濛听完一脸凝重,这种操作还真是独特……
她想不通下毒的人是怎么想的,要想人速死,就用烈性毒药,想慢慢杀人,少留下行凶证据,才会用到慢/性/毒/药,把慢/性/毒/药一次性让人灌下,到底是想干嘛?
如果真是这样,按照白门的解毒经验,连参考病例都少得可怜。
难怪一开始她就觉得元致的脉象奇特,原来是这种缘故。
她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尽出现些稀奇古怪的事,可她也知道,其他的事与她解毒无关,元致不会再说更多了。
元致没说的是,他中毒的那晚就是北匈奴屠宫的时候,当时他刚被父王秘密押送出宫,送到了镇北王府,见到长公主婶娘后,喂他毒药的并不是北匈奴人,也不是洛阳来人,而是长公主本人。
她说她早就发现了有人在给他们母子下毒,为了保护元符,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日都把自己餐食中的那份毒药,不动声色地吃下去,有了她服毒掩人耳目,她才得以有机会把元符的那份毒暗地里藏了起来。
顺藤摸瓜,她也终于揭开了下毒之人的真面目。
那毒足足下了四个月,她怕元致的身体承受不住,她只取了一半的量,让人给元致灌了下去。
她说,如果他想借元符的身份活,就必须服下这种毒,兄弟两人的样貌虽然只有七分相似,但是有了这份毒作为证据,就不会轻易被人识破。
当时的元致当然不同意的这么疯狂的做法,让他服毒冒充元符?为什么?他明明还有黑羽军,他还能回去救父王母后还有元符,区区北匈奴,战场上从未从他手里讨过好处,他不放在眼里,他又没有输,凭什么就要选择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