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在宣德侯府过着这样的日子,我竟一点儿都不知道。”崔亭湛仰头望着屋顶,也没有阻止眼泪滑落。
崔南嘉姐妹俩捂着脸也是泣不成声。
“大姐姐怎么没有让人带信回去?”谢知微不解地问道。
“大姑娘一开始不是没有和家里说过,可是大太太总是让人跟姑娘说,嫁了人怎么能和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比?或是说姑娘自己没有手腕,立不起来,姑娘第一次掉了孩子,大太太还派了嬷嬷来把姑娘骂了一顿,说姑娘怎么笨成这样,从前教姑娘的那些手段竟都不会用,姑娘后来就不再说了。”
大太太便是西楼崔家的大太太了。
辛夷看了崔南蔻一眼,忍不住道,“这次,姑娘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大太太就说要把六姑娘送过来,让姑娘帮着些,崔家养姑娘一场不容易,该为娘家做的,姑娘别忘了做,姑娘万念俱灰,渐渐地也不肯用药了。”
“呜呜呜!”崔南蔻实在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崔亭湛很烦躁,他对谢知微道,“今日是我去宣德侯府把大姐姐接回来的,若西楼问起来,一味都推到我身上便是。表妹,你回去吧,这是崔家的事。”
谢知微笑了一下,“二表哥,你觉得我会怕吗?我既然敢做,就没想过要怕。西楼能把我怎样?谢家可不是西楼,便是西楼老太爷亲自来谢家问罪,谢家也没有不怕的。”
崔南嘉也怒道,“表妹说得没错,难道今日,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姐姐死在宣德侯府不成?若是如此,西楼也可以只当大姐姐没了,以后大姐姐就是东楼的姑娘了。”
”是啊,若是宣德侯府能够积德积福,一纸休书把大表姐给休了,以后大表姐也不必再回去了。所以说,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崔亭湛也握紧了拳头,“嗯,正好,西楼一直逼我们东楼表态,要么帮忙把六妹妹送过来,要么请叔祖回来给大姐姐治病,眼下我们不把大姐姐接回来,也难得治好,看西楼怎么说吧,为难的是西楼。”
正说着,杜沅走了进来,对谢知微道,“姑娘,表姑娘醒了,喊姑娘过去。”
谢知微忙起身,来到崔南菀的屋里,见她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便坐过去给她把脉,脉象比先前要好些了,“只要这样肯养病,肯用药,就会没事。”
谢知微握了握崔南菀的手,“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谁会爱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