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尤阙端着个碗进来了,看见临魈边站在门槛后,惊讶道:“帝君外面下着雨呢!您小心着凉!”
临魈边也不知哪来的火气,一甩袖子,掀翻了那莲羹碗,烫了尤阙一手,他却不敢喊疼,跟着鸠灵还有其他宫人一起跪了下来。
“他为何要与齐公主成亲呢!明摆着气我!”临魈边扫了莲羹碗还不解气,又寻着法的找点别的东西,一眼瞧见屋里那副画,正要去拽,被鸠灵不怕死的抱住了小腿。
“帝君!万万不可啊!那是您的念想!撕了它,您念着的,忘不掉的,就没了面目啊!”
他凝神看去那画,那画上的人,正是那时齐公主找来画师为初云涩所做,当年,小姑找了好几个画师,宫廷的画师都叫去了,有几幅流落民间,齐公主留了三幅,还有几幅送了人,这一幅是他千辛万苦,辗转几次才获得的,是最后一个。
画中那人,黑外衫,红内衫,一双黑眸悠然转去它处,不知看得什么,又像看了所有。
心念一动,他停了手,被鸠灵这几嗓子喊得失了神:“他这蠢货!齐公主死了!她死了!为何要与死了的齐公主配阴婚呢?我真的不懂他——”
“也许他对齐公主——”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频频摇头,极力否认。旋即又颓然道:“他这是为了避我,什么招都想尽了——”
尤阙还想说些什么,鸠灵拉了他出去,其他宫人也跟着鱼贯而出,鸠灵关上大门,只看见一个帝王的惆怅颓败,全落在那一个缩小的身躯之中。
自古帝王皆是强者,谁愿让人见到自
己的弱?
|||分界线|||
“帝君!齐公主她薨了——”
这是临魈边刚继任帝位第一年的事,那年他二十二岁。